词人说:“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。”试想,吃着甜中带酸的梅子,淋着沾衣欲湿的杏花雨,对着朦胧如梦的江南美景,那该是怎样一副如水墨画一般美丽的别样的景色。可惜,我生在北方,江南的旖旎风光注定是与我无缘,但北方的麦子黄时雨,我却见过不少。 北方的雨,没有江南小雨的温柔缠绵、淅淅沥沥,它来时迅猛,去得匆忙,常常还是阳光明媚,霎时就黑云压顶、风雨大作,而下个瞬间也许又是风轻云淡、一派和煦。它没有“水光潋艳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”的轻灵,“夜来风雨声,花落知多少”的惆怅,却有着“夜来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”的豪迈,“座中醉客延醒客,江上晴云杂雨云”的别致。 雨来了,雨去了,而麦子在一次次的风雨过后,慢慢饱满了,她那青涩的脸,变得金黄,那是希望的颜色,是收获的颜色。 法庭的不远处,就是大片大片的麦田,那些前几天还有些青涩的麦子,一丝青色也不见了,那种纯粹的金黄,像是神话中能变成金子的稻草,我想,在农民的心里,这些麦子怕是比金子还要珍贵吧,那是他们辛劳的成果,是他们汗水的结晶,是他们用辛劳做肥、用汗水浇灌而盛开的希望之花,那一片片金黄的麦田分明就是希望的田野。 法庭门前的路上,不时开过联合收割机,这些收割机,大半是从南部过来的,也许它们刚刚收割过南方的稻谷,而在几天之后,它们将收割更多的北方的麦子,而后,这些麦子,也许会变成你我他餐桌上的河南烩面、兰州拉面或是北京炒饼,抑或是天津麻花。 期待着明年的麦子黄时雨。 |